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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册显然很旧了,边缘蜷起,纸页也软得厉害,棉线却洁白如新,应是重新装订过。


这里都是任雪流的藏书么?


阿雀将《水月缘》放下,又四处探看,发觉藏书室里没有经典,净是些闲书,奇情、武侠、志怪等等各类,不一而足。最里头难得有一小块空地,却是铺着竹席,叠着团薄被。见状他才明白,任雪流是将屋子让给了他,自己在这儿打地铺。


这偌大的折苇山,竟只有他一人在此避世而居,连床都找不出两张来。这些藏书,或许也是百无聊赖,打发时间用的罢。


阿雀想着,有些惭愧。小心地关上门,退了出去。


正有些一筹莫展之时,幽静山中送来一阵爽风,隐约听得其中清越的笛声。阿雀心中一动,屏息驻足良久,终于捉住那声音的方向。


他倚着拐杖颇为艰难地跛行了许久,才找到任雪流。


那白发的圣子背靠石碑,席地而坐,手中只一柄像是随手刻出的粗陋竹笛。然而它在他唇下,却犹如价值千金一般,声入云杪。


他闭目吹奏着,仿若无一物可入眼中。


这是一首轻快的曲子,却不知为何令人心生惆怅。阿雀只觉曲调十分熟悉,没有打断他,安静地站在一旁。


一曲吹毕,任雪流方抬眼看了过来,显然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。


阿雀问道:“这是什么歌?”其实前世的时候,他就想问了。


任雪流答:“这是雪山一带的百姓,送给友人的歌。”


听到这个回答,阿雀几乎哑然失笑。当年第一次听任雪流吹笛时,他便是送了他这一曲。做戏需要做得这么全么?可惜,假作真时真亦假,如今想来,实有些荒诞。


任雪流并未注意他的神色,而是垂下眸子,似乎若有所思。片刻后,他又吹起另一首曲子。


这一首于阿雀是全然陌生的了。起初悠扬婉转,如小舟轻移,荡过莲花丛,水花沾湿采莲少女青绿的裙摆,而后旋律骤变,如雷雨大作,莲花惊风乱飐,不堪而落。两相对比,更觉神伤。


阿雀听得入迷,一曲攀至最高处,却猝然中断,让他不由一愣。


他禁不住向前跳了几步,想要查探缘由。见任雪流手握竹笛,神色莫名。翠绿的笛身上,赫然现出一道裂痕。


情之所至,至音而破。


二人一时无言,直至阿雀开口道:“还以为这样的事,只会出现在传说中呢。”


说完,他站直了身子。


而此时他才看清,任雪流倚靠的石碑背后,竟是一座坟冢。


第26章


坟茔上无甚杂草,黄土显然有翻新的痕迹,应是被人好好打理过。


阿雀想起了那个死在他剑下的老者——当日,任雪流徒劳地捂着柳琮的伤口,看起来那样伤心。


或许,这是柳琮的埋骨之处。


如今他或许更能体会他的心情。若是师父死了,他独自一人,在这人间不知还有什么挂念。


只怪自己前世太不聪明。


任雪流没有接话。


天色渐暗,竹笛又已开裂,他站起身来,像是要打道回府。阿雀忙跟上他的脚步。


临行前,他回头望去。此前被任雪流挡住的石碑露出了全貌,他看见其上空无一字,并未篆刻谁的姓名。


阿雀一瘸一拐地追着任雪流的背影,尽管已经气喘吁吁,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远了。


他攥紧拳头,鼓起勇气喊道:“圣子大人,且等等我!”


任雪流似乎顿了一顿,到底是转过身向他走了过来。


他眉头微蹙,语气并不和缓:“你不卧床休养,却四处走动,如此几时能好?”


阿雀不由腹诽:若是好了便要被赶下山去,还是不好为好。面上却不显,乖乖地挨他的训。


视线在他夹着竹帘的左腿上胶着许久,任雪流最终叹了口气,半蹲下去。见阿雀仍在发愣,他催促道:“上来,我背你回去。”


阿雀眸光一亮,立即爬了上去。


前世二人差不多高,自己只略逊色些。这句新身体却是矮了任雪流半个头。雀只能宽慰自己,还有得长呢。


他环住任雪流的脖子,捡到的树枝没舍得丢,仍捉在手里。任雪流被它数次差点拌了步子,忍无可忍地勒令他扔掉。


阿雀依依不舍:“圣子大人,这个我还要用呢。”


“你不要想着乱跑了。”任雪流索性一把将树枝夺去,扔在道旁,“还有,我已不是神教的圣子,不必再这样唤我。”


他这话顿时让阿雀忘记了可遇不可求的趁手木棍:“什么?当真?”


“我何必要说这种谎话来诓你。”


阿雀下意识追问道:“为何?”


任雪流避而不答,却道: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如今我不过一介凡人,在此地离群索居而已。世上何人,有疾、有罪,都与我毫无干系。”


雪山神教严明无私,嫉恶如仇,为江湖人尽皆知。否则当初武林盟也不会请求柳琮出山,协助铲除云雨宫了。如今任雪流却说出这样事不关己的话,令阿雀大为惊讶。


他此言近乎坐实了奇药的传闻,却也明明白白地告诉阿雀死了这条心。


阿雀方才本想趁势说些师父的好话,以求得任雪流的同情,现下只能哑火了。


他嗅着任雪流身上熟悉的皂香味,禁不住想,这五年来任雪流经历了什么。若是柳琮之死让他变成这样,那么,他是不是还在恨自己呢?


正思索着,却听得任雪流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阿雀不由面上一热:上门求人,竟忘了自报姓名。但若说了真名,又怕他恨屋及乌,遂借师父和沐大夫的姓氏胡乱编了个名字:“敝姓谢,谢沐。”


“谢沐……”不知怎的,阿雀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失望,“待你痊愈下山,我可以为你引荐几位大夫。”


“其他的,恕我无法帮你。”


任雪流将阿雀送回屋里,不待他道谢便匆匆离开了,很有些不欢而散之意。


求药一事,眼看着已走进死路。


这夜,阿雀辗转反侧直至半夜,不能成眠,总觉得左腿骨头痒得很。


他曾有过这种经验。在前世折了右手后,姑姑对他说,若是痒了便是快好了。当时他分外期待着好的那一天,可惜待到伤愈重新提剑,才发觉右手已不复之前灵活,要想练出一手能使他派得上用场的剑招是再不能了。


是以,面对这种痒意,他总是很忐忑。


后来总算入睡,却又做了个可怖的梦。梦中师父在他眼前咽了气,而沐大夫不知怎么知道了他的身份,要将他赶出医馆。在演变成被连人带行李丢到路边时,他惊醒过来,背上已是冷汗涔涔。


翌日白天,阿雀一直未能见到任雪流。


他始终待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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